混乱中,我隐约记得,乔莫和乔遇分别上前劝架、试图要拉开我。可不知为何,越帮忙越混乱,然后这两兄弟也不知是谁动的手,竟然也打在了一起。
一时间,客厅里鸡飞狗跳,奶奶他们纷纷躲避了开去。
不知道打了多久,保镖才将我们分开。
我们四人,每个人就有两名保镖扭着胳膊守着,血汗横流、气喘咻咻之时,仍愤怒得不能自已,死死得盯着对手,仿佛他(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乔遇则像头猛兽,双眼赤红,嘴巴大张,时不时愤怒地咆哮,似乎时刻在瞅准时机乘人不备时,扑上去把乔莫撕咬个稀巴烂。
三位长辈再次出现。
婆婆和奶奶在流泪,公公在叹息。
望着我们这几个,他们心痛难言。
屋里陷入短时间的沉默。
公公严厉吓人的目光,在我们当中转了一圈,然后停留在乔遇身上。
“你是老大,先说吧。从小到大,我们做父母的,自问从未亏欠过你,说一说你的怨气、戾气从何而来吧。”
乔遇立刻梗着脖子喊道,“是,我是家里的,老大,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求我比小的那两个强。我考试只得九十八分,就罚我不准吃饭,去小黑屋面壁思过,而乔莫就可以去吃喝玩乐,可明明他比我还低一分……”
乔遇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陷入了回忆当中,神情却是落寞的。“我喜欢吃的穿的,都要让给他。明明刚开始我和雅兰玩得比较好,妈一句‘雅兰长大了要嫁给乔莫做媳妇的’,就不准我和她玩……你们眼里的他是出类拔萃的,我是平庸无能的,在他的光芒万丈映衬下,哪里有我的半点影子?我努力地表现自己,你们始终看不到我……”
乔遇说了很多,儿时的点点滴滴琐事到长大后的工作生活,很详细,每一件都说明了家人偏爱乔莫,而他饱受冷落、忽视、责罚等伤害。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说明这些事他总会时不时地翻出来折磨自己。
空空落落的客厅里回荡着他伤感和充满怨恨的声音。
呦呦已经心疼得泣不成声了。
婆婆在默默垂泪,一个劲地摇头,也不知是否认乔遇的话还是对他充满了失望。
良久,公公才沉声道,“所以,综上所述,你觉得这些就是乔莫暗地里害你的真正的原因?”
所有人都愣了愣。
乔遇明显的没有跟上节拍,茫然地道,“什么?”
呦呦在一旁急了,她扯了一下乔遇,然后她替他回答,“当然不是因为这些。乔遇之所以那样认为,是根据现在乔家的情况而做出的分析……”
公公忽然打断呦呦的话,“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想唐小姐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赤果果的把她排除在外了。
乔家就是这样,儿子的情感生活一般不管,在没有名分之前,就算是为儿子牺牲再大的女人,都不能算是乔家人。
呦呦像被扇了一巴掌,既难堪又难过,下意识地看了乔遇一眼,乔遇却心虚得不敢看她。呦呦面如死灰,咬牙跺脚跑开了。
方才与我抵死扭打的人吃瘪,我心里无半丝快感,反而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又是尴尬的沉默。
公公又道,“身为乔家的长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乔家人的脸面,更要为底下的弟弟妹妹做出表率,所以对你的要求就更为严格。看看你大伯父现在的成就,如果说没有当初我父亲对他的严格要求,他也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你有空去问问他,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