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拥抱着两位身材火辣的美女,醉醺醺地走向他骚包的坐骑——玛莎拉蒂。
我想起他陪我去大闹赵清末的婚礼,笑得风度翩翩,“小晨晨,放轻松点,待会我一人把控全场,你负责看戏就好。”
我想起他时常用他那双迷人漂亮的桃花眼朝我眨呀眨的放电,笑容风流又迷人,嘴里时常不正不经、腻腻地喊着“小晨晨、亲爱的”。
我想起他为了呦呦,把那无耻的老板揍成猪头后,那酷拽屌炸天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这三个月都遭遇了些什么,他如何在无望的等待当中痛苦挣扎了多久,才会颓废成这样。
我只知道,面前的他和以前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我害他变成这样子的,我是罪人!
我忍住钻心之痛,强颜欢笑着和他打招呼,“hi,鼻涕虫,我来接你回家啦,高兴不?”
他略略抬了抬头,木然地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玛丽莲见不得我这副明明很难过却又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她跑到左右面前,喊了一声,“嗨,伙计,你不觉得陈单独一人千里迢迢来救你,是个难得的女英雄吗?她对你的情义,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左佑仍是盯着地面,不言不语。
玛丽莲生气了,正要说什么,我做了个手势阻止了她。
帕里的家庭医生为他做了检查的诊断,然后偷偷告诉我,“他可能是因受意外刺激过度紧张而引发的神经失常。”
可我不相信左佑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帕里在当天就派人送我们坐上了回佛城的飞机。
在飞机上,左佑依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他只会简单的点头和摇头。其余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发呆。
我像以前那样,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得数落他,不断地说着我们小时候的趣事。
他偶尔会有些茫然,也会有些急躁和紧张,可大多数,他都是面无表情的。
我连续说了七八个小时,终于累倒,也放弃了跟他交流,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流泪。
回到佛城,我打了辆车将他送到家门口。
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我背后,不敢进去。
我只好轻声哄着他,上前去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有佣人来开门,一看到左佑,立刻惊喜莫名,“少爷,你回来了?太太,少爷回来了,太太……”
佣人只顾着高兴,叠声高喊着左佑的母亲,却没看到左佑眼里深切的惶恐。
“没事的,左佑,这是你的家,你的爸爸妈妈都在这儿等着你回来呢!等会你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明白吗?”我一面哄着他,一面忍住满肚子的心酸。
几秒钟后,朱姨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披头散发,脚上的鞋因跑得太快掉了一只。
她在左佑面前站定,抖抖嗖嗖地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儿子的脸,未语泪先下。“儿子,真的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清楚地看见,一抹心痛的神色在左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极快,可一直对他心存疑惑的我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
左佑他果然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