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来到石娇娇的住处，张堃自己越过石娇娇，拿出为他准备的黑色拖鞋，咂了一下嘴，说：“这样不行，来回时间太久了。”石娇娇去厨房把食物腾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露出个脑袋说：“那也没办法，克服克服好。”张堃也钻进厨房，对着运行的微波炉里面观察了一下，“什么汤，我也要喝。”石娇娇顺手又加了半杯米，说：“菌菇汤，一会儿泡饭。”

一切收拾停当，两人先后来到客厅，石娇娇打开电视挑了个新闻节目，随意坐在软绵绵的地毯，张堃紧靠着坐在沙发，低头能看见她盘着发的头顶。“给你买辆车，好不好？”张堃撩着她的碎发说，石娇娇摇摇头，“不会开车，驾照考出来估计都过期了也没开过一次。”“那……”男人想了想，“去创意园找套房子？”

石娇娇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把茶几还冒着蒸汽的茶端给张堃，笑道：“真的没关系啦！人家更远的都有呢，我能适应的。”说完站起来，去检查自己有没有按电饭煲的煮饭键。回来时，见张堃还保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凑过去扶着他的膝盖，说：“别想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张堃将手自然地搭在石娇娇肩，动了动嘴，隔了一会儿才说：“元宵节抽出空来，我要带你去个地方。”石娇娇歪头想了一下，爽快地说：“没问题！”等了一下脸又迟疑起来，躲开对方在后劲摩挲的手指，跪坐着问：“这次去哪里我要提前知道。”张堃眨眨眼，轻轻地说：“去看爷爷，我的爷爷。”

元宵节前夜竟又是一场大雪，车子行驶在起伏的山路，带着放射形的亮光，在覆盖着白雪的黑色密林里，像一只沉默爬行的萤火虫。石娇娇一直两手握拳按在胸口，驾驶者还紧张地关注着路况，山路转角缓缓擦过一辆车，她立刻捂住嘴巴轻呼出来。“呵呵，害怕啊？”张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石娇娇惊魂甫定地点点头，“雪大，路又凶。”张堃伸手揉乱石娇娇的头顶，才笑道：“不怕。”“你别讲话，专心开车吧！”

石娇娇没想到张堃的爷爷会住在养老院里，从亮着孤零零一盏灯的寥落院门看来，还是这样一个破旧的养老院。门卫从被窝里爬出来，披着棉袄给张堃的车开门。张堃摇下车窗问：“院长呢？”年人缩着脖子说，“直接开进去，雪太大了，在收费大厅等着您呢！”张堃合车窗径直开进去，石娇娇趴在玻璃，看着长满参差不齐松柏的小院子。

院长和两个护工从走廊迎出来，张堃给石娇娇打开门，拿好东西转身问：“他睡了吗？”院长和护工从来者手里接过慰问品，笑说：“等你们等累了，刚刚睡着，估计还得醒来找你。”几人往走廊去，张堃又问：“房间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在这里过夜。”院长没顾得答话，伸手引路。

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立刻冲出热乎乎的气流，激得石娇娇立刻打了个喷嚏。院长打量着石娇娇，才说：“收拾是收拾出来了，但是护工加班，房间不够，只能腾出一间房来……”说着语速变得很慢，仔细地观察着石娇娇的表情变化，石娇娇只是咬了咬下唇，再没有别的反应。倒是张堃嘴角翘了翘，破天荒地接过护工端来的纸杯，呷了一口热水道：“不妨事。”

护工将两人的行李拿去房间，张堃让院子带他们先去看看老人。“他最近情况怎么样？”张堃问，女院长推了推眼镜，“您请的专家定期过来，老爷子状况眼看着好，糊涂的时候好似以往少了许多！”张堃皱了眉头，“身体状况。”“哦哦”院长赶紧弯弯腰，“都挺好的，是这两天吃的不如平时多，大概是盼着你们……”张堃深吸一口气，从怀里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交给院长，说：“知道了，早点休息吧。”“嗳，好，有什么事叫一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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