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邵语一听哭笑不得，“说话不能委婉点！”唐建宇挠挠鼻翼，道：“是你问我的。”邵语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唐建宇，表情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建宇。”邵语叫唐建宇抬眼看向自己，悠悠地问：“你已经打算跟我结婚了吧？”“啊！”唐建宇一愣，没有正面回答女人的问题，只是皱眉笑道：“你我更直接。”

邵语摇摇头，尖细的手毫无知觉地握在杯壁，道：“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可我对你从来很直白。我还常常反思，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所以才会一等再等……”她的声音像清明的雨，太哀怨又太缠绵，轻得像羽毛却沉重地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唐建宇欲言又止，嘴巴开合了好几下，终于垂下头说：“对不起，是我一直让你委屈。”

她涂着水红色清淡的指甲油，更显得手指白嫩，漂亮的手小心地攀覆在男人握成拳头的手背，感受到他没有躲闪后，便沉沉地裹在手心，“特别，特别特别，委屈！所以，等着我给你好看吧！”唐建宇闭眼睛，木然地端坐着，隔了好久才淡淡地说：“都可以，这样吧……”

或许是太敏感了，邵语感觉他的手好像骤然凉了许多。“嗯。”她深吸一口气，吞下了许多疑问，虚张声势地为自己打气，“这样开始我们的生活吧……”唐建宇机械地点点头，邵语看见他的目光，茫然地看向主卧隔壁的次卧，那扇紧闭着的，灰白色的门。

邵语晚果然还有个重要的饭局，副手心急火燎打来的电话不幸被唐建宇听见，让她想不去都不行。走到门口，邵语不死心地撒娇，“我不想去，别人去也可以。”唐建宇堵在门口，冷静地摇头。实在没指望了，邵语换了思路，“那你后天周末回市里吗？”唐建宇回：“不回去，五一放假再回去。”邵语听罢，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乐道：“那我明天还来！”“……”“这么说定了，来陪着你，五一一起回去。”……

只言片语商量出结果之后，公寓里掺着茉莉香味的空气让人迷恋，邵语连一秒钟都不想出来。要不是事关三十个集装箱纺织品的订单，捏在主位那个贪酒的油头总裁手，邵语真想照个面脚底抹油，立马杀回镇子去。可惜酒席散场的时候，已经晚十点多，还要赶回公司，把新争取的条件做到合同里去。

完早两节课的唐建宇抱着随堂测验的卷子回到公寓，冷不丁看见蹲在门口的邵语吓了一跳，“怎么？”邵语缩着肩膀笑得像一朵花，如弹簧一样站起来，露出身后的大包小包，娇声道：“正好一票大单完成，我有好长一个假期。”唐建宇一手抱卷子，一手开门，听着邵语提袋子的声音问：“你要住在这里？”“嘻嘻。”

女人的领土意识男人更强，而且在侵占空间有极高的天赋。邵语才活动了不足二十分钟，唐建宇感觉整个公寓莫名缩小的一半。衣架的外套，鞋柜里的缎面拖鞋，卫生间的化妆包……到处都是邵语放置的“领地标记”。

沙发还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无纺布袋，里面包着防尘布，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唐建宇从阳台收了一件竖条纹的衬衫，站在袋子前问：“这是什么，要不要找个空柜子给你放。”洗完杯子的邵语款款走过来，一手撑着沙发靠背说：“我的枕头，正要问你，睡在哪儿呢？”唐建宇脸闪过一丝慌乱，在邵语看来有少年般的可爱。

慌乱之后，唐建宇利落的指向主卧斜对面的房间，“那间吧，被褥柜子里有新的。”

邵语知道唐建宇身的那股迂腐劲儿，根本没想过会和他共用一个房间，但也万万没想到连次卧也睡不，立刻指着紧闭的灰白房门问：“睡这间不可以吗？”唐建宇看了看，平淡无地解释，“这间小，临街还会吵。”“可我想靠你近点儿。”邵语从来吝啬对唐建宇撒娇，唐建宇轻轻地笑，可语气不容商量，“已经很近了。”“好吧，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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