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芒看了看极不服气的如意。“还如意神呢，我都没有听说过，哪会有人为你建造神殿？”

“有，一定有的，我有感觉，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定有姐姐我的神殿，哼！姐姐要自己建一个神殿，元宝给我钱，从现在开始，姐姐要攒钱建我自己的神殿！”

还有给自己建造神殿的神？碧芒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意的志向远大，可惜他们现在只有八个小铜钱。元宝把八个小铜钱托在手心里，如意站在元宝手腕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她朝思梦想的钱。

“这铜钱是什么气味，一点也不香？”

“如意姐姐，这就是铜臭，我和元宝在李子堡看到的书中就是这么说的，还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

“就为这铜钱去死么？人真傻！”

如意不再计较铜臭，她对钱的兴趣丝毫不受打击影响，一只小翅膀手一样抬起，元宝手心里八个小铜钱立即消失。如意满意地抬起头，双翅轻动飞进天神殿。

“天神如果知道她的天神殿是这个模样，一定会伤心的，还不如我看不到自己的神殿呢，太可怜了！”

如意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元宝抬脚走上天神殿门口的三级破烂台阶。原本双扇的木门如今只剩下一半，还摇摇欲坠，力气稍大些都能让门散架。天神殿只有一间，长宽有六七米的样子。没有窗户，深处有些暗。正对门的后墙那里有一个还算完整的一米高，两米来长不足两米宽的高台，上面有一尊缺失了脑袋的泥塑，是这天神殿里唯一的神袛。没有供奉的香烛，连供案都没有，地面散落的几块木板有可能就是当年的供案。

天神殿内到处是灰尘，以及不算多的土块石砺，基本上算完好的房梁上蜘蛛网密布，残破的神像旁边还有一堆茅草，过去像是有人在这里留宿，而今元宝又成为另一个住户，元宝不想承认自己还有如意姐姐、碧芒是流浪汉。

“元宝，咱们要把这里当成家么？这里可看不出有家的样子！”

听语气如意都有些不安的担心了，她更喜欢在山林里，即使不能找到合适的山洞，但山林里环境清新，看着那满眼的绿色心里都舒畅，不像这个才一进来就感觉憋闷的天神殿，让她看不到希望。

“如意姐姐不用担心，咱们从家里出来就是两手空空，现在咱们不是开始有钱了么？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有的，这天神殿看着乱，我有风的力量，一下子就可以打扫干净！”

元宝不想看到如意失落的神情，把如意搂进怀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挥了一下，脏乱不堪的天神殿里立时出现起初只有手臂那么粗的一股旋风，随着旋风在地面移动，还在不断拉长也粗壮到有水桶一般。旋风缓慢移动，卷起天神殿内从上到下连同四壁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灰尘。

旋风还在继续拉长，像一条土蛇一头从天神殿里飞出去，天神殿里不论是灰尘还是杂物，都顺着旋风被卷出去。旋风的另一头则是不放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地面的那些不应该留在这里的杂物。所有旋风都从天神殿出去后，这里已是干干净净，露出青石地面，还可以看到之前被灰尘遮盖住的四壁上的一些年代久远已斑驳看不分明的壁画。

经过一番大扫除，天神殿里似乎亮了，像是外面的阳光比之前都多进来一些，让这里多了一分曾经有过的神韵，少了些许没落的颓废，如意再打量这里都不再有那么浓重的失落，也开始相信元宝的话，一切都会有的，井台镇则是多了一个吃苦耐劳的樵夫。

第二天天才亮元宝就踏着露水进山砍柴。朝阳越过地平线时，元宝已经挑着两捆柴来到昨天收他柴的那个大户人家后院的小门外。远远看去那就像是两捆自己移动的柴，距离近了才发现元宝在两捆柴中间，当扁担的木棒上还停着一只漂亮的小鸟。

今天的两捆柴比昨天的数量至少多了一倍，尽管这样元宝依然没感觉到有什么份量。碧芒不想让元宝表现的太惊世骇俗，才没有在井台镇出现小山一样的两捆柴。昨天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见到元宝挑来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柴，信守诺言，一句挑毛病的话都没有，就干脆地收下柴，给了元宝二十个小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