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第一次砍柴，想用最短的时间卖掉，自然要做到最好。短的不要，长的截断，太粗的不要，太细的也不合适，比他们曾经在山谷的湖边烤鱼时捡的干树枝可是仔细多了。一般的都在手臂粗细，长短有一米五左右，去掉中间的细枝杈，整整齐齐地被风吹成两堆，出现在元宝面前。几根山里随处可见的细藤当绳子，把两捆柴捆了个结结实实，再找一根两米多长比胳膊还粗些的直树枝当扁担，两捆加在一起超过百斤的柴就轻飘飘地落在元宝肩头。

施展出流云身法。从砍柴的山边到井台镇也就四里路的样子，不过半盏茶时间元宝还没有用出最快速度，已经回到井台镇牛牛指点他的一个叫市场的地方。其实就是在正街上一个与正街一样宽的岔道，许多商贩在路两边支起摊子，从吃的到家里用的，有几十个商贩，有的连货架都没有，直接在地上摆出要卖的东西。

市场里算是一个角落元宝看到有人在卖柴，又听到人说他是樵夫。没看到牛牛，今天牛牛的运气看来不错。元宝思量过没把自己的柴挑过去和那个樵夫的柴放到一起，主要是怕影响别人的生意。与元宝这么整齐的两捆柴相比，那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的两捆柴，长短不齐，还乱糟糟的，实在有点不忍看。正所谓货比货得扔。

元宝对自己的柴是绝对有信心的，果然刚出现在市场就被人注意，元宝把不大的市场才打量一遍，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肩上的柴还没有落地，就有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一身长衫，不像是干苦力的男人，给元宝示意让元宝跟他走。

这是有生意上门的意思。元宝跟在那个人身后，从市场出来没走出多远就拐进一个不足两米宽的岔道，之后又走进一条更窄些的深巷，沿着一道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高墙，拐了两次弯已经到院子后面，才见到高大的院墙上有一个很窄的小门，是这大户人家的后院。

进到院子里，这一路那人都没和元宝说过一个字，元宝不知道自己的柴应该要多少钱，那人也不问价，看似随意地给了元宝一把小铜钱，就算收下了元宝肩上的两捆柴。这个人对元宝一直是不冷不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成交易之后才告诉元宝，以后有像今天这样的柴不用去市场，都可以送过来。

那人没有对元宝有特别关注的表示，不在意元宝的衣着与井台镇所有人都不同，也不在意元宝头顶还站着哨兵一样的如意。他看中的只是元宝的柴。出人意料地顺利，从大户人家的小门里出来，元宝像是才欣喜的意识到已经挣到他人生的第一笔钱，有十个小铜钱。

元宝没觉到累，两捆柴比起在幽兰山里背的石头，连十分之一的份量都不到。元宝也没觉到饿，还是向正街拐角那个卖糖糕的小铺子走了过去。他们进井台镇时如意就说过那糖糕有甜丝丝的香味，现在他们有钱了，当然要去庆祝一下。而且这十个小铜钱挣到手没什么难度，看样子如意说的幸福的生活也不会太远了。

小铺子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油锅里一直有等着出锅的糖糕，油锅旁边的竹筐里的糖糕也一直不见装满。生意好心情也好，妇人忙碌着还不时和路过的人满面笑容地打招呼。元宝一出现就被她看到，打招呼还是那么热情。

“如意姐姐，你想卖什么？咱们现在有钱啦！”

镇子里的人买完东西都会离开，妇人知道元宝没有地方去，和元宝打招呼，元宝也不像上次那样离开，就把元宝让进她身后只有两张桌子的铺子里。

如意看到钱之后已是迫不及待。“糖糕，那个圆圆的东西就是叫糖糕，有甜丝丝的香味，我要吃那个，多少钱一个？”

妇人想不到有机会和一只鸟做生意。“一个铜钱，你要几个？”

如意歪着头想了一下。“元宝、我，还有碧芒，糖糕比碧芒还大，我们要两个好了！”

妇人笑着答应一声，转身去门外用盘子端了两个出锅不久的糖糕进来。元宝拿出两个铜钱递给妇人。如意已经先一步落在桌子上，围着装糖糕的盘子蹦蹦跳跳地跃跃欲试，像是在寻找可以下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