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听过去了。”
她点点头,没完没了。
代明洋又扯扯她,说,“你知不知道,宋家和信哥家里是死对头。”
小胡说了些什么,这下她也没心思去注意。代明洋这句话算是解开了她的心头结了,追究到底,原来是自己和李信扯上了关系,对方欺负不了盛乐陵和代明洋,就拿着她下手了。
以前陆河也就是现在的岳厘总是嫌她做事情太过冲动,能安安稳稳地生存在老杜头的身边,完全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庇护,可是玩笑归玩笑,谁都心知肚明她能安稳度过的原因,是凭着她的一颗脑袋,是凭她手无寸铁时也能绝处逢生的本领,可以说是八分智慧,两分运气。
她眉头一松,“就当是李信欠我的。”
最后这场闹剧还是以牧落道歉记过收了尾,宋秘书走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强撑着笑意,一些缓解场合的官方话对她没少说,可她不理不睬地扭头就拉着代明洋走了。
代明洋在回教室的时候问了她一句,“牧落,你为什么要去缅甸?”
“国内混不下去,待着等死吗?”
没想到她回得这么干脆决绝,代明洋挠挠脑袋,“不会真的是被拐卖了吧?”
“我瞎说的,还真信。”
代明洋感慨了一句,“我觉得你真不简单牧落。”
她心头一跳,“为什么?”
“就你以前在校门口撂倒我的那一次,还有在贵州的那一次,还有今天,我觉着你怎么活得跟个间谍似的。”
她干笑两声,“哪能啊。”
代明洋推门进了教室,也没再和牧落仔细交谈,就像是一场无意地谈话,代明洋一进教室,眼光瞟向落了座的宋文理,大声欢呼一声,“壮士嘿!”
那一帮子和代明洋关系最铁的男生一瞧代明洋这状态就知道没事儿了,事儿解决了,全部都跟着一起瞎起哄,牧落在代明洋的身后特别没存在感。
她跑到缅甸去的这事儿就只有代明洋知道,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圆这件事儿,唯一期待的就是这祖宗别提起她这个话题。
她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也大概是因为换了一个地方,也大概是因为相信南度最开始对她说的那一句“这里不是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里的人也不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所以她对很多的事情都放松了警惕,同时,她也忘记了,人贪婪而膨胀的野心,不论是身处何地,遇见何事,其实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换掉了一片天空而有所不同。
盛乐陵抱着她大哭,一把鼻涕全蹭她身上了,小胡在车门旁神色颇有些沉重悲痛,她听见盛乐陵就哭着对她说,“那孙子骂你是婊.子,骂你进过拘留所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么难听的话,谁能忍得了?落落,怪我冲动把事儿弄大了,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给那孙子道歉!”
小胡在一旁听到了这些话,自然是眉头皱得更深,牧落就这样被宋文理莫名其妙地拉进了一场刀剑无影的战争之中,小胡一定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会脸色这么不好。
她急急忙忙地安慰好盛乐陵,盛乐陵红着眼睛被代明洋带走了,她转身对小胡头一次笑得这么谄媚。
“这事儿,就别让南度知道了?”她和善地敬上一杯饮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省得也让南度操心,成吗?”
谁知小胡一反常态态度特别坚决,“不行,对方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宋秘书不可能没事儿就这么针对你,你一个人怎么和他们斗?!”
小胡不接受她的好意,她讪讪地收回了饮料,拿着吸管吸了一口,“你别操心,我能应付,当初我在缅甸就能应付,现在同样也能应付,放心吧。”
她两只眼睛盯着吸管,说,“就这么定了啊,你帮我保密,你存私房钱的事儿我也不告诉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