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卿这才回过神来,扯了扯齐睿的袖子,凑上去悄声问道:“二殿下,来时可有见着我爹爹?”
齐睿轻一皱眉,眨了两下眼,道:“苏惠姑娘应当过去照应了。我府上亲兵就在后头,不必担心。”
他一听到消息,便担心苏未卿出事,进到府里便直奔绣楼而来,连苏大人在何处都没顾得上问,哪里知道他现下如何了?不过苏惠就跟在后头,至于找没找着苏大人,他也不知,这么说,无非也就是让苏未卿安心罢了。
苏未卿听了这话,果然安心不少,又听说有二殿下亲兵在后头,心里更是有了底气,冲春花秋月点了点头,示意不必担心了。
亲兵来得快,一进院来,就把这些跪着的书生一个个扯起来,捆了手,系成一串,押去了衙门大牢。
待院子里又恢复了清静,苏未卿这才顾及到齐睿身上的脏物。他身上披了件素色纱衣,方才东西全砸在了他的后背,脏了一大片,砸碎的鸡蛋还粘到了披散下来的头发上,糊在了一起,根本见不得人。
苏未卿连忙请他进屋,用手撩起他的头发,命春花秋月替他去了纱衣,让他坐了,自己拿了条帕子细心地为他擦起了头发。
齐睿看似规矩地坐着,挺直了背脊,两手放在膝上,不动如山,可两只眼睛却忍不住偷偷往屋里瞟,四处打量。他幼时在宫里长大,后来出宫建了府,也是洁身自好,姑娘家的闺房,他还从未曾见过。进到心心念念着的姑娘的闺房里,即便只是坐着,他也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目光扫到角落里的绣绷、屏风后的珠帘、珠帘后隐约可辨的雕床帐幔,都让他心头微微一荡。
这些物件,男子的房中可不会有,只有姑娘家的日日呆的闺房才能看见,而这,还是苏未卿的闺房。
光想到这就一阵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