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佳颖嘟着唇，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便眨巴眨巴着那双纯洁的大眼睛，充满期翼地说:“好，我会乖乖的，妈妈你也要说话算数哦。”

冯灵当即就盈满了笑容，“真乖，小佳佳最乖最可爱了……”

李佳颖便更加开心了，抱住了冯灵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这件事到了第二天她也就忘了，但是当李梦颖抱着那个娃娃在炫耀时，她才想起了冯灵还欠她一个娃娃，便屁颠屁颠儿的跑去拉着冯灵的手说:“妈妈妈妈，你说了要给我买娃娃的，娃娃有帮我买了吗？”

冯灵又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说:“小佳佳最乖，最近家里已经没有钱了，那个娃娃又很贵，等有了钱再买好不好？”

李佳颖又被那温暖的举动给暖的乖乖的点了头，还笑容灿烂的说:“好，小佳佳乖，等妈妈有钱了再买。”

小小年纪的她对钱根本就没有概念，也不知道那时家里究竟是不是真的没钱了，只知道，冯灵到最后一定会给她买一个又大又好看的娃娃。

所以，她一次一次的妥协，一次一次的失望，到了最后她发觉冯灵不会再抚摸她的头，不会再叫她小佳佳，笑容永远那么和蔼，眼底永远没有真实的爱意。

她也觉得疑惑，难过，却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从未怀疑过冯灵的爱，她只认为是她自己做的不够好，是她不够听话。

所以她总会让着李梦颖，即便是李梦颖比她大，即便该被让的人是她，她仍然放开了。她主动学习，琴棋书画样样会，亦会跟着李原城去各种酒会慈善会，和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做游戏，讲故事……

还会和文以臻参加许多酒会，文以臻带她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好多人，他也喜欢摸她的头，宠溺的看着她，她喜欢这种温暖，所以总是也喜欢呆在文以臻的身边，就像是亲哥哥一样，充满了安全感。

李佳颖越来越优秀，她被外界夸最善良，最美丽，最闪耀，可是冯灵却极少的夸她，甚至在她有所成就时，还会有些冷淡。

她内心失落的同时，更加努力。

而这些，她到现在才明白，她有所成就的时候，文以臻也会在身边指导陪伴，也有李原城的保驾护航。李梦颖虽然她也在学习却总是达不到她的一半，靠近文以臻文以臻却对李梦颖淡淡的，李原城也是最宠她……

所以，冯灵的所有冷淡都是因为似乎她无形中抢走了李梦颖的东西。

那才是她的女儿，李梦颖的妈妈，而她喊了那么多年的妈妈，结果每一声回应都像是一个嘲讽着自己的笑话。

她曾经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好久，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的自己，这么明显的态度都分不清。

……

冯灵抱着李梦颖的身子，身体抖得如抖筛一样，她真的突然好害怕，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将她堆积的恐惧感一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