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远忽近，还是那么动听，他忍不住笑起来。

“很好笑么？”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的笑容僵硬在脸。

“我没有笑你。”他回答着那个声音，“以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你终于来了？”

他问出自己心目的疑问。

“因为我一直很想要取代你呢。”站在血池央的男人转过头看着赵明义。

取代你。这三个字像是在耳边炸开一样。赵明义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那个声音，不是别人是自己的音色。

而那个转过来的男人是他的脸，他看着那个男人像是照镜子一样，这哪怕是梦，也可怕的一塌糊涂。

更可怕的是对面的自己，眼神带着阴狠，瞳色是血红的。

对面的自己仅仅是转过来，看着自己，充满了压迫感，仅仅是这种程度让他慌了。

他有一些说不出来要怎么办了。

逃跑？不他不能，他跑不了。

他可以看到自己如果跑掉会被当场杀死的可能性，眼睛血红的自己绝对有这个实力将自己杀了。

并且绝对有能力将自己瞬间撕成碎片。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是知道。

光是这种杀气足以让他站在原地等一会儿了。

对面眼睛血红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想死么？”眼睛血红的自己问出这么一句话，嘴角的笑容带着讽刺得味道。

仿佛赵明义是一个死人了，面对死人都不足以让他拿出来一些劲头。

赵明义后退了一步，是没错，后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表情，这种的表情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脸。

不可能出现的。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明白了，他自己要杀了自己。

杀了自己。

他缓缓闭了双眼，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那是逃跑，跑的越来越远才好，他不能让自己抓到。

他刚要抬起自己的脚的时候，双目血红的自己狂笑起来。

他忽然挪动不了自己脚下的步子了，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挪动自己脚下的步子了。

他想要看看这个张狂得自己，他想要欣赏一下自己近距离接触死亡的自己，哪怕这是幻想。

他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自己在那里笑的气不接下气。

那种像是毒的状态，让人觉得非常美好，赵明义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想看到自己这一面的。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抬起手，下一秒两个人的指尖相互触摸，他感觉到了像是触电了一般的感觉。

他扬起嘴角。

“怎么样？活着很累吧，不如我杀了你然后取代你吧。”双目血红的赵明义，对他说着。

“是啊，活着很累，但是正因为活着才会出现这种状态，正因为活着很累，才叫活着。”他笑了起来，黑雾一瞬间笼罩了他。

接着双目血红得他跳起来打在黑雾，黑雾被拳风吹的散去，然后黑雾瞬间凝结包裹住拳头，黑雾像是带着生命力一样的卷着拳头这么把双目血红得他甩了出去。

“你的名字。”他问着自己，他总不能这么一直叫自己吧，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名字？名字是赵明义，如果你硬要一个区分的话，那叫个白吧。”自己也是随意，这么换成了白。

行吧，白白。

“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白慢悠悠的开口了，赵明义一听有一些慌张了。

“你觉得生命是什么？”

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较好。

“生命啊……”他喃喃自语的重复着。

“生命是生来活着。”

“你为什么活着？”

“我来寻找活着的意义。”

“那你能让我找找那个意义么？”白的声音带着恳求，但是他能知道的是如果他让白取代了自己，那么这样的自己绝对有实力经营地下街，让地下街成为真正的杀戮之街。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想要岑聪的双手也都是鲜血。

“白。”赵明义叫了一声。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我是决定杀人的你，你不要害怕，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你的身体的。”

“心魔。”隐约之间赵明义听到了这么两个字。

他的思维转回来，他抬眼看着白。

心魔？这是自己的心魔？自己的内心是这么渴望杀戮的？

不对劲。

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没有杀过几次人，或者说，他还是很排斥这种事情的。

想要杀人的自己绝对不是自己。

他一步步的后退着，他不能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一定不是他所渴望的事情。

人鱼的歌声忽然停止，他看到了白挥舞着手的刀，像他袭来。

他的耳边一片寂静，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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