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贵族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正气的呼延濂,笑道。
“司马傻笑并没有造谣生事,扰乱治安。用这个罪名逮捕他,就是不平。”
呼延濂面色不变,同样注视着那年轻贵族。
“他自己都亲口承认,先说中州大军压境,又说并无此事。不是造谣是什么?”
一旁的俏丽少女似乎是感到发梢不好玩,侧过头看着呼延濂哼道,声音如空谷黄鹂,夜莺鸣柳,煞是好听。
呼延濂微微一笑,若说其他可能还比较棘手,可是与他一个专修律法的书院子弟争夺律法的解释权,那结局可想而知了。
“首先第一点,司马傻笑所说与所答非是等同。”
“司马傻笑所说为待得中州大军到时,前提条件是,中州大军到达乾州。而由于没有加时间,所以并不能构成一句完整的信息。自然就不等同于朝廷打算对北境出兵,而这没有冲突,也就无所谓造谣生事了。”
“第二点,司马傻笑说这话时的状态是被气急,在《大梁律令》之中,过度激动时说出的话,在某些时候不会作为证词。也因此,所谓扰乱治安的罪名也是无效的。”
“第三点,司马傻笑的身份,他只不过是一个商人,根本就没有为他自己所说的话负责的能力。他无法代表朝廷,自然就算不上造谣生事了。”
“第四点…”
好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还是律法最适合自己。
呼延濂随意的开口,直接将有争议的细节问题统统的点了出来。
对于他而言,无论是定为有罪或是无罪,他都有大把的理论依据,都能从律法中找到支持,这不过是他们专修律法的学子的必修课。
那俏丽少女脸上露出一丝讶异,蓦地反应过来,气呼呼的撅着嘴道:“你在狡辩!”
呼延濂也不解释,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一脸和煦的年轻贵族,直觉告诉他,面前之人对自己毫无敌意。
“你认得司马傻笑?”
那年轻贵族似乎根本不在乎呼延濂的解释,倒是从呼延濂的话语中得到了其他的信息。
“有过一面之缘,相交不深。”
这是实话,除了在书院的那次交锋之外,呼延濂更多的是听到司马傻笑的名字,见到的机会几乎没有。
毕竟,像是司马傻笑这种逐利的商人,经济之都乾城远比帝都更适合他。
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什么呼延濂会在乾城看到司马傻笑,也明白了司马傻笑为什么会认得面前这人。
想来,在乾城混过一段时间的纨绔二世祖,都有机会认识一下面前的这位吧。
“你是谁?”
这是年轻贵族第二次问呼延濂,只不过相比于第一次,这次他要认真很多。
深吸一口气,呼延濂轻甩衣袖,沉声道:“在下北境都督呼延庭之子,御封廷尉使,呼延濂!”
那年轻贵族脸上划过一丝恍然,点头道:“难怪,在下镇乾王世子,轩辕策,这是表妹,长孙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