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四五日,亦或许十天半月。”
长孙昊英嘴角流露着玩味的笑意,道:“当然,呼延大人可以在乾城住下,如果王爷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遣人通知你,如何?”
“不劳烦乾州相了!”
呼延濂笑笑,思路清晰的他如何看不出长孙昊英是在踢皮球,些许官场规矩他或许不懂,但是只要不傻,就算是悟也悟出不对劲来了。
阜新县丞把皮球踢到郡里,郡里又踢到乾城,乾州相再踢给镇乾王。
等到镇乾王回来了,是不是就该踢给阳郡太守尉迟德了?
是不是如果父亲呼延庭不出面,这些人就打算把皮球一直踢下去。
为了给他们父子一个下马威,不惜将这明显隐藏了巨大阴谋的案子搁置一旁,将无数人命置于刀刃之上。
那一刻,呼延濂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罢了。
阜新县丞尉迟宏骂他鼠目寸光,罔顾人命,可他们此时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拿百姓的命开玩笑。
乾州世家希望呼延庭低头,希望保持他们原有的权益。
可是呼延濂偏偏不要他们如愿,不过就是两败俱伤,查不出案,天子不过是撤他的职,削他的俸。可一旦父亲呼延庭低头了,那整个呼延家就再也别想崛起了,之前的努力尽皆化为泡影,这种代价,他赌不起!
“如果长孙大人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吩咐了,在下就告退了。”
站起身,向坐在上位的长孙昊英拱了拱手,一掸衣袖,呼延濂就打算转身离去。
经过蜕变之后,原本在他眼中深不可测的乾州相,此时已经不再如先前一般神秘了。
说穿了,不过是一个比他人生经历多一些,阅历丰富一些,在官场混的久了一些的老混蛋。
他相信,给他二十年,不,十年!
他也将达到,甚至超越面前之人,他也会有主政一州,甚至宰辅天下的能力。
长孙昊英没有出声挽留,他此刻正皱着眉头看着呼延濂离开的背影,沉思不语。
原本是一场能够击垮常人的巨大打击,可是现在看来,却成为了让呼延濂能够展开翅膀而磨练力量的蚕蛹。
如果,乾州和呼延世家的关系真的走向了不友好的那面,那这个年轻人,迟早会是心腹大患。
某个瞬间,长孙昊英甚至动了一丝杀意。
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杀念瞬间就让他抛的干干净净,先不提呼延濂此时还没有成长起来,就算是未来,长孙昊英也不认为乾州的年轻人们真的会输给他。
“来人,找个熟悉王府的侍卫去给那位呼延大人引引路,别稀里糊涂的把命送了!”
长孙昊英捧起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不由摇头失笑。
“若是让星误对上这个呼延濂,也不知道会是一种怎样的景象。”
“算了,以后的神州早晚是这些年轻人的竞技场,我又何须忧虑这么多。”
“等轩辕风回来,让他把尉迟德那家伙喊到乾城来,这么长时间没凑凑了,总感觉想得慌。”
似是想到了以前一起征战沙场的景象,长孙昊英的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就是繁忙的乾州相,在休息时最喜欢,也最惬意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