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昊英在主位坐下,一旁自有侍女奉上新茶。
“这是我长孙家在王府的别院,或者称为别宫更恰当一些。”
长孙昊英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即捧起茶轻抿了一口。
呼延濂紧跟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侍女为他添茶,却全然没有了在阜新县衙时的潇洒从容。
长孙家的会客厅并不奢华,相对于镇乾王府整体的格调而言显得极为朴素。
几盆装饰的花草,几幅简单的水墨画,再加上立柱之上的雕刻,构成了会客厅独有的韵味。
“我记得你说,有急事拜见镇乾王?”
看到呼延濂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长孙昊英出声提醒道。
先前,若不是听到了战鼓声,唯恐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惹出乱子,他又怎么会急匆匆的去宫外查看。
也是呼延濂命大,若是平时,长孙昊英也许只是随便打发人去看看情况就算了,只不过今天一早就接到了廷尉使呼延濂出现在乾城附近的报告。毕竟呼延濂的父亲是新任的北境都督,位高权重,这种人长孙昊英也就命人关注了一下,不成想还真的避免了一场风波。
“是的,在下奉君命调查阜新一案,有些不便之处,希望能求的镇乾王一道手书。”
深吸两口气,呼延濂稳住了情绪,开口回道。
听了呼延濂的话,长孙昊英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两眼,挥手散掉了一旁服侍的侍女,笑呵呵的道:“不知道是什么事不便,说来我听听。”
呼延濂愣了一下,他感觉长孙昊英这样问,似乎有些不妥。
自己都言明了是要镇乾王的手书,那自然此事就只有镇乾王能够做主了。可长孙昊英身为臣子,竟然随意窥探王上的权力,这可是官场大忌啊。
都当了二十年的乾州相,长孙昊英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又是一个针对他下的套。
只不过令呼延濂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套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需要高高在上的乾州相去费心索取的。
“长孙大人还是带我觐见镇乾王吧,有些事不便明言。”
长孙昊英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
不得不说,呼延濂的确是多想了,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长孙世家与轩辕世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轩辕家坐镇乾州中部的乾郡,而长孙家则是坐镇乾州南部的枢郡,为轩辕家守着南大门。
乾州相长孙昊英是镇乾王轩辕风的生死之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共同经历了巫国之灭,共同谋划了北境之降,甚至是在乾州的统一之战中,二人也曾披挂带甲,共同御敌。
这种关系,在经过世家的联姻之后,愈发稳固,轩辕风娶了长孙昊英的亲妹妹长孙蝶梦为妃,诞下了世子轩辕策。
而到了轩辕策这里就更巧妙了,轩辕策少时就直接和长孙昊英的长子长孙星误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至于长孙昊英的幼女长孙灵儿,在坊间传闻之中早就盛传和表哥轩辕策情投意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晚就是亲上加亲的局面。
如此亲密,便是一家人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