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生自觉自己不是什么被上天眷顾人的,他的确长得好看并且智商不低,这算是老天可怜他从小没有父爱给他的优惠。他也相信,人生来是平等的……沈言生劝自己相信这一番说辞,可是,即使是苦读十年寒窗饱读诗书儒家经典的他还是想骂一句,平等个屁!
有的人生下来荣华富贵一生,吃穿不愁。有的人却一生下来连家庭都不完整,等长大了,还得远离家乡要么为考取功名要么被朝廷征兵。到最后,有的死在了远离家的路途上,有的尸骨埋没随百草。
这样的世界,哪儿来的公平?但愿有个前生今世,今世受的苦累,来世都能一一被偿还。愿那些今生带着遗憾离世的人儿,都能在来世全都实现。
沈言生正惆怅感叹着,管家来说,方县尉来了。
方县尉大清早来拜访依旧郁闷的小县令,昨日问题还没有想明白,今天县尉又带来了新的问题。
一把年纪的方县尉跑出了一头汗,想想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劳累,也是辛苦。沈县令心想,方县尉是个好人,但就是因为官场黑暗老是郁郁不得志,希望来世,方县尉可以实现他的梦想吧。同时也想,到底是什么事儿让县尉这么急。
方县尉见着了沈县令,顿时大松一口气,好像看到了明日的曙光,一口气把问题说了个大概。不出意外,是关于造桥那一事。
蔡府,不在沈言生面前的潘美丝毫不见那份慵懒气质,在外人面前刚毅不可折。一早,军中校场,已经和众人比武了几番。汗水从额头密密麻麻渗出,顺着眼角流下一滴汗珠,被扶起衣袖随意擦拭去。
正休息间,赵小五急急忙忙走了进来,示意他有话要说。
赵小五一向大大咧咧,平时说什么话都当着大家的面,要说有什么私密话的话,那肯定是有其他的事,应与朝廷国事无关。
“怎么?”潘美极为淡定。
“什么,还不是你那小情人儿的事,你再不出头,他恐怕有麻烦了。”
果然,一听是关于沈言生的事,即使他还没说是大事还是小事,潘美把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提高到了国家一等绝密的高度。
“出什么事了?”潘美神情严肃,对待此事马上上了心。
“可还记得开封府郭老王爷?”
他们后周当今圣上就姓郭,开封郭老王爷,谁不知晓?
“郭王爷怎么了?”
“那郭老王爷独子郭小王爷潘兄想必也记得。”
这人潘美当然记得,但受不了赵小五如此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直截了当的说到:“说重点。”
赵小五看潘美如此严肃,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打哈哈,于是说道:“郭小王爷最近看上城外一地主的女儿,你也知道他从小骄纵惯了,因是独子,老王爷也不怎么管。小王爷自小性格风流,这种事也不止发生了这么一两次……”
潘美横了赵匡尹一眼,“说,重,点!”
自此,赵小五才开始真正正色面对盘美的问题,“好嘞好嘞。你那小县令不是负责修造城外那一座桥吗?那地界原本不归那个地主管的,可这年头,谁有权利就是谁的,就算不是也被他说成是了。郭小王爷一出马,那地界是谁的还不得他说了算?”
“那地主还说了,地皮是他的,在那里修桥得有他同意才行。他又说,修桥可以,让人把地皮买下来。价钱都标好了,只是那价格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尤其是你那小县令,怕是拿不出那么多钱。”
潘美听后微微皱眉,“那地主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是啊,和官家打起官司来,对他对谁都没什么好处啊。
“你算是问到问题了。”赵小五一副天知地知你不知但是我知道的面孔,而且算你便宜你问对人了并且我恨乐意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知道,那地主把地皮卖了还算亏了,他家做的渡船的生意,一年下来可不止这个数。何况,人家现在有郭小王爷撑腰,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