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玪睁开眼，转头便看见五灵芝趴在旁边，便不由蹙眉。想起来为五灵芝盖被子，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略想一下，杨玪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是我又任性，害你辛苦了。

杨玪不知道，就算他不拉着五灵芝不放，五灵芝也会在这里守一晚上。杨玪刚一动，五灵芝就醒了，刚睡醒的五灵芝还在云里雾里，等看清了面前的人才彻底清醒。他原地怔了一会儿，猛地抱住杨玪，杨玪随有伤在身有些吃痛，但为了五灵芝，他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杨玪抚摸着五灵芝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他，好了，我已经好了。

“你怎么只会打架不会挨打？”

“……”

“让李叔教教你怎么挨打吧。”

“……”

“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

这下，杨玪笑了。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口中泄出，让五灵芝不由吃惊抬头。这牛人这个时候居然笑了，他这里难受得要死，他居然在一边笑着。五灵芝给了杨玪一个白眼，也不抱他了，起身说要给他换药。

给杨玪换药时，五灵芝呢，就故意重手重脚，饶是杨玪再怎么忍，一滴冷汗还是从额角流了下来，但他依旧抿紧嘴唇，一声不哼。记住啊，惹谁都不能医生，毕竟五灵芝说扎人扎上上百针也能让人留一口气也不是盖的。五灵芝眼见杨玪吃痛还是不哼不响，最后还是心软了。

“痛吗？”

痛，但杨玪不愿这么说，这痛是阿灵给的，他乐意默默承受着。说不痛，他不愿意欺骗阿灵。五灵芝见他不语，缓缓叹了口气，说道：“知道痛就好，以后都给我记住这痛，不然下次我让你更痛。”

杨玪看着五灵芝一脸认真严肃的脸，心中某处柔软被触动。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一个影子在前面，黑发在风中飘荡，他好像在等待着某人。杨玪叫着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阿灵，那个影子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来人，露出令杨玪心动的笑容。

杨玪又不由自主的抚上五灵芝的脸，后者还在给他上药，见他这般动作，不由挑眉。眼角颇有玩味意味的瞅着杨玪，最后手一重，在杨玪伤口处一按，杨玪终于忍不住冷‘嘶’了一声。

“一点也不老实。”说完便拿着药箱走出了帐篷。

看着五灵芝的背影，杨玪又笑出了声。五灵芝走在门边时和李莒插肩而过，李莒来看看杨玪的伤势，谁知还没看见人，杨玪低沉的笑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李莒脚下一顿，他这是，幻听了？

战胜了南军，这次北军擒着四千俘虏回到北周。杨玪和莫顾立功，周文帝除了给两人发了奖赏，也纷纷都按功升职。连李莒都升了职，这几天五灵芝偶尔看见他，嘴都是裂开的。

杨玪从副将升到了将军，如今和他父亲是平起平坐的。杨衷觉得自己儿子大有出息，立马大操大办，在国公府举办了一场盛宴。这次五灵芝也去了，杨衷亲自派人去请的，毕竟五灵芝也算是半个功臣。特别是听了李莒说五灵芝出的那个‘大骂南奴’的主意，杨衷也不由欣赏起这个年轻人来。

酒宴避免不了喝酒，但五灵芝想着杨玪身上还有伤，伤势还没有痊愈，便叫他少喝点。本来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应该没人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谁知杨夫人也过来劝酒，恰好看见了杨玪手不老实捏五灵芝的耳朵。看着杨玪眼中的笑意，杨夫人也愣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儿子这样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