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玪只是想过来看看五灵芝，这人一会儿不见，他心里空落落的。可是，他人往那儿一站，几个大夫医徒都不敢出声，都直愣愣的看着他。而玪某人一张铁皮子脸，好像根本没看见及双眼睛盯着自己，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眼里装着一个人。倒是五灵芝先招架不住了，最后拖着杨玪往帐篷外走。

杨玪走后，屋内立刻传出一片庆幸的叹息。杨大统领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他们都不敢出气儿。

“过来干什么？”

“想看你。”

一听这答案，不知为什么，五灵芝心中像灌了蜜，他随即说道：“我有那么好看？”

“嗯。”杨玪无比虔诚无比认真的回答。

一听这答案，五灵芝‘噗呲’笑了，说：“傻样儿。”这人有时候霸道，有时候傻乎乎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两人并排着肩在营中走着，讨论国事家事身边事。杨玪很少和外人谈论这些，只有和五灵芝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敞开心扉，他信任他，因为他的心就是他。

“喂，南北两朝以后能统一吗？”

“你想统一？”

“可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就算想，我一区区草民，到底不能做什么。”

“嗯！”

五灵芝纳闷儿，这嗯是什么意思，“你想啊，要是南北统一了，不就没有现在的这些战争了？凉朝汉代，都实现过大一统，听说凉政皇的时代，天下太平，百姓无一不称赞。那多好。”五灵芝想象着政皇时期的天下，那么好，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杨玪本无意的看着五灵芝，但看见那月牙般的笑眼，小船儿似得嘴角，眼睛就那么冻住了。他慢慢伸手去抚摸五灵芝的脸，把后者吓一跳。五灵芝不耐烦拍开杨玪的手，却惹得这木头也笑出了声，低沉的声音传进五灵芝耳朵，像银色月光泄入一股清泉，欢快的流进山林深处。

“还笑！我说正事呢。”

“嗯！”

又‘嗯’，五灵芝彻底没了办法，怎么遇见这人他就那么容易来脾气？偏偏就算是生气，他也乐意和他生气。话说，他这是不是得病了？

“我答应你！”五灵芝正恍惚思考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种怪病时，杨玪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答应你，一定让你看到政皇时期的天下。”

五灵芝看着杨玪，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在他眼里，杨玪认真说话的样子，是最最迷人的。

“那好哦，说定了，你可不许赖账。”

五灵芝又笑了，比刚才的笑容看起来还要真挚。有人征战无数为的是把名扬，有人纵身战火只为伊人笑。杨玪的手又不受控制往上抬，刚抬到一半，杨玪立即蹙眉回头，刚刚堆满笑意的眸子如今暗藏一种五灵芝从未见过的东西。

有些冷，有些无情，有些淡漠。

五灵芝也好奇跟着杨玪回头，只见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