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昏迷着的冬日战士似乎被扑到近前的美国队长吵醒了。睁开眼睛的他，表情冷漠，眼神吓人。

“吧唧！”史蒂夫贴在玻璃上，感情真挚。

“who the hell is bucky（谁他、妈是吧唧）？”

……

呃……

罗莎看了看牢房里的真·冬日战士、疑似·二战英雄，又看了看似乎很伤心的美国队长，有点摸不清状况。

詹姆斯·巴恩斯不是博物馆里说得那个掉下火车死掉的中士吗？

被好友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史蒂夫神情复杂地靠在玻璃窗上，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醒过来的冬日战士一一打量过站在牢房外的人，当他看到站在钢铁侠身边的罗莎时，突然眼神变得极其凶恶。

罗莎以前也曾经听人说过有些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战士气势会与常人不同，但她再次之前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钢铁侠很好说话，娜塔莎与克林特也自然都不会吓唬罗莎，寇森虽然生气罗莎打了他的偶像，但也总不至于欺负小孩子。

于是，罗莎这辈子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

被那双眼睛盯着，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似乎下一秒，对方就会从特质的牢房里跳出来，然后狠狠割断她的喉咙。

“啊……”罗莎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钢铁侠身上。

【自动防御技能开启——#世界上最好的铲屎官#，罗莎酱不怕么么哒（づ￣3￣）づ】

接着，冬日战士的眼神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好像是有些疑惑和挣扎，接着似乎就只剩下了疑惑，然后，巴恩斯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最后……

房间里的复仇者们和寇森眼睁睁看到原本凶恶万分的冬日战士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斯塔克身边的女孩子不放足足十几秒。就在斯塔克已经打算让罗莎先出去的时候，牢房里的冬日战士似乎终于看够了，然后……

原本犀利的眼神收了回去，紧接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出现在了对方脸上……

“汪！”

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湿漉漉的。

……

……

……

詹姆斯·巴恩斯青着一只眼眶，嘴角还流着血。此刻狼狈不堪的他就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出声。

后赶回来的美国队长等人站在一边，史蒂夫上前想去扶起自家好友却被一旁的娜塔莎拦住。几位复仇者面面相觑，然后把视线转向了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罗莎。

“罗莎，出什么事了？”被贾维斯紧急叫回来的几个人还没能摸清楚情况。

“……让巴恩斯先生自己和你们说吧。”罗莎张张嘴，却觉得这件事不该由她说出来。“我下去看看斯塔克先生。”打完人的钢铁侠已经去楼下的工作间了。

“吧唧？”史蒂夫满脸疑惑。

……

复仇者大厦最高层一共还被细分了三层。最上面一层是个停机坪，中间一层是常常使用的大厅、各人的休息室、餐厅以及酒吧，而最下面的一整层，则都是钢铁侠自己的工作室。

罗莎从旋梯上走下来，然后站在透明的大门外。透过玻璃门，她看到一向张扬的斯塔克正垂着头，工作台上的工具全部被扫落在地上，dummy站在一旁喷灭火剂，弄得满地都是白白的粉末。

“斯塔克先生。”罗莎轻轻敲了敲门，“我能进去吗？”

斯塔克没有回答，事实上他没听见罗莎的声音。

但贾维斯开了门。

“……你怎么过来了？”托尼听见金属撞击的声音才回过神儿来，转个身，他看到罗莎走进来，正把两个被他扔在地上的扳手捡起来，放回工作台上。

“……”斯塔克眯着眼睛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小姑娘，脸上看不出情绪。“你在同情我吗？sweetheart ？”他的眼睛里没有情绪，却莫名让罗莎觉得极具攻击性。

“no”，罗莎摇摇头，“absolutely not（当然不是）”。

把扳手放回台面上，罗莎用旁边的纸巾把沾了灭火剂的手擦干净。顿了顿，她才重新抬头看向钢铁侠，“我下来是想告诉你……我就待在楼上。”

说完，罗莎转身出了工作室的大门，走上旋梯。

詹姆斯·巴恩斯杀害了钢铁侠的父母，知道真相的斯塔克内心究竟会有多难过和愤恨罗莎不能想象，但她还没有傲慢到觉得对方需要同情。

托尼·斯塔克始终都是钢铁侠。

就算伤痕累累、就算经历再多，对方也始终都是那个一脸傲娇的钢铁侠。罗莎始终记得一年前的那个夏天，对方从天而降，救了她和许多人。

那样骄傲的英雄，无需其他人的同情。

她下来只是希望对方明白，无论他做出任何决定，她都支持他。

“罗莎”，斯塔克看着小姑娘一步步向上走，直到快要转过去，“wait”。

“嗯？”罗莎回头。

“陪我去喝一杯吧。”

*

“啊哈~~”炫目的灯光以极其快速的频率闪过，让罗莎觉得眼睛都有点疼，刺耳的音乐和附近舞池里人们的尖叫声让她觉得震耳欲聋。

如果不是钢铁侠把她带来这里，罗莎还真不知道曼哈顿还有大白天就这么热闹的地方。

她和斯塔克两个人占据了角落里一个单独的小隔间，从隔间望出去整个大厅的景色尽收眼底，但却又保证了自己的私密性。

此时，桌子上堆满了酒杯，这已经是酒保第三次过来送酒了。

罗莎捧着自己一直都没喝完的鸡尾酒，看着面前的钢铁侠一杯又一杯的喝。

“不喜欢吗？”斯塔克看起来有点醉了，“不喜欢的话让他们给你换其他的。”说完他就想按铃把刚刚才离开的酒保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