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盈注视着虞清遥离开,那是那么的悲伤,眼泪一次次模糊了他的身影,心中是哭不出的低鸣,反反复复的说着:清遥,对不起,请原谅我。
可是却不会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场闹剧,就在四个人伤痕累累中结束了。
虞清扬问:“盈儿,我是不是个罪人?”他低哑的声音撕心裂肺,身上都蒙了一层阴影,寂寞,萧瑟,悲伤。
虞梦盈走过去,扶起他靠在了墙角,哭泣的摇头:“不,二哥,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就这样,两个人茫然的看着彼此,可是眼神就像失焦,也却很空洞,再也问不出任何话,也再也说不出安慰对方的话,心中都是悲凉。
回去的路上,虞梦盈觉得自己的心真的碎了,一直哭,一直哭,眼泪就像大海一样,怎么都不枯竭,悲伤把身心都萦绕。
虞清扬一路沉默,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或者说他的心何尝不是满目苍夷。
不知道是怎么回了皇宫的,虞梦盈把自己蜷缩在凤藻宫再没有出去,她就像受了伤,而把自己隐藏起来的蜗牛一样,仿佛呆在壳里,就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惜,梦总会醒,发生过的事情,无法再改变。
人生就是有太多的巧合,明明你最不愿意见的人,却偏偏要碰见。
两日后,孙元熙安排了家宴,虽是家宴,却请了三大世家的嫡女,虞梦盈明白,这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想要虞清遥从中选择一名女子,然后成亲,也算是又为皇家拉了一门亲。
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虞梦盈没有找孙元熙推脱,她不是不想推脱,而是有些事是拖不下去的,何况她也出于一己私心,希望虞清遥娶一个贤良的女子,有了自己爱的人,就不会再偏执的爱她了。
也许虞清遥说得对,她真是自私的,而且她也需要时机和虞清遥和解,马上就要到封后的日子了,他们不能再任性过日子了,她要帮着苏慕白谋取天下,也要帮着虞清扬拿出解药,永远摆脱无情那个恶魔的纠缠,这样处处算计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家宴上,孟芯儿没有出现,孙元熙出声询问虞清扬,虞清扬只是找了借口,她要养胎,那一刻虞梦盈和虞清遥却颇为别扭,因为他们知道实情,碍于大局谁也没有点破。
酒过三巡,孙元熙特意遣了虞梦盈和三大世家的女子去赏花,独留了虞清扬和虞清遥作陪,虞梦盈知道,孙元熙不想让她为难。
回来后,就听说虞清遥答应娶水家的女儿水亦诗为妻,婚礼就定在封后大典的前三日,虞梦盈回去的时候,虞清遥已经离开了,这些都是虞清扬的转述,听到最后她说:“二哥,为什么三哥要娶亲了,我却笑不出,二哥,你说我是怎么了?”
虞清扬一脸悲伤的看着她,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只能抱着她由着她哭泣着。
这份感情啊,何止折磨着他们两,更是折磨了所有的人啊……
虞清遥的婚事刚刚定下,虞梦盈的几日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她没有心思去置办,去帮忙,她想躲藏,但是什么都可以躲,流言却是躲不了的。
听说虞清遥为了躲避这场政治婚姻,竟然天天流连在花街柳巷,不愿回家,每每回去比是醉意熏熏,要和虞清扬撒泼。
他的婚礼,最忙碌的不是新郎,而是虞清扬。里里外外皆是他一个人操办着,几日里都有些苍老。
终于在大婚前夕,孙元熙带着虞梦盈去贺喜,但是谁又知道当今皇上,是为了保护一己私仇而去呢!在他心中,什么都可以分享,哪怕要去江山,但是唯独女人,不容他人染指。
那一夜,十里红妆,虞梦盈看着那飞舞的红绸,却颇为扎眼。
迎亲的队伍就如一条浩荡的长龙,那八人抬的大轿子,红绸包裹,上绘有龙凤呈祥,八个轿夫也是喜气洋洋。
虞清遥立在那马前,一身红妆,青葱玉容可是怎么都看不真切,虞梦盈迷茫的看着他,却不知眼中的雾气把他的身影晕染。
爆竹声响,礼炮齐鸣,锣鼓喧天,唢呐绕梁。
本该由虞梦盈亲自送虞清遥上马,可惜她始终没有勇气,推迟身体不适,就抽身回了宫,一切由虞清扬照料。
还记得虞清遥上马的眼神,无声无息,沉寂不已,可是虞梦盈却读出了受伤。
那一日,虞梦盈过得浑浑噩噩,又莫名其妙的心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却又不能像神一样预料。
果然,夜晚,她收到了一份大礼,虞清遥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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