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吴小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看着几封日本特务发回的电报,脑子里却在想着三毛应该已经把电报密码送达,林志刚是否已经安排电台发出,但千万不要再出事,否则今后自己都不敢再让他们代替发报。当他看完电报写出自己的分析时已经临近午,猛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藤原的怒吼声,他急忙出去敲门喊道:“报告!”
秋野打开门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吴小凡进去瞧着站在办公桌前怒气冲天的藤原,但还是用关怀的语调说:“父亲,火大伤肝,您的声音恐怕整座办公楼都能听到,任何事情请您不要以损伤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否则我会很难过。”
藤原一愣说:“小凡,你是不是觉得父亲变了?”
吴小凡说:“是的,您在学校时虽然对学生非常的严厉,但从来不发脾气,可这一年来我看到您动不动骂人,这样对您的身体很不好。”
秋野说:“小凡君,我知道你很关心将军,可吉木尉却总是让人失望,他刚刚打来电话说,第一次侦听到了的电台信号今天又出现了,不过第一次是在城的东面方向,第二次是在城的西北方向,今天再次出现时却是在西南的郊外,这种现象说明这是一部非常神秘的电台,一定也是一位非常狡猾的危险分子所掌握,虽然这几个月来他只发过三封电报,但每次的地点都不同,将军认为掌握这部电台的人肯定是国民党或者**潜伏在武汉的首脑,他发出的电报内容也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情报,所以命令吉木尉一定要想办法抓捕此人和缴获电台,可他们的行动又扑了个空,将军这才生气的。”
吴小凡立即知道这部电台一定是在用自己的专用波段和密码发报,证明邹三毛不仅送出了情报,而且林志刚肯定是把电报交给武汉地下党发出,因为军统潜伏组没有在郊外设置电台,看来共产党通过林志刚和方继宗实际掌制着军统潜伏组,今后有国共两党的合作,自己也不用再担心出什么大事。他便笑道:“父亲、秋野君,事论事来说是你们对吉木尉抱着太大的希望,所以才会产生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的心理,没有抓到人和缴获电台其实并不能怪他,在武汉地区危险分子藏匿的电台至少有几十部,他难道不想全部破获嘛,可现实却很难办到,因为我们要反过来想一想,皇军的间谍不是也到处存在,不然怎么会天天有电报发回来,重庆方面难道不想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了吗,这也是他们无法办到的事实。父亲,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如果连这点都想不明白,那您的将军别当了,我们回日本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免得您为这种很容易想通的小事生气。”
“哈哈!”藤原开心地:“小凡,你竟然用这种歪道理来逗父亲开心,做为大日本帝国皇军的一员,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求得成功,如果没有精益求精的精神,你前几年又怎么会被国民党政府称之为党国的精英,现在加入皇军后又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杰出的情报分析官,你的这种表现是求取成功的典范。不过,你的话虽然是想让父亲的心情好起来,但让父亲没想到的是,你并没有在这种时候对吉木尉落井下石,他曾经三番五次地羞辱你,前几天在监狱里又见死不救,父亲不知是你真的大度包容,而是别有目的?”
吴小凡盯着他说:“父亲,他对我的羞辱已经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之所以暂时不想报复,一是因为有父亲您保护我,二则他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我打不赢他,除非我以少佐的身份直接杀了他,可这又不公平,再加之他哥哥是为了我而死,我不能在背后对他下手,只要他今后能尽心尽力为父亲办事,我也会放下这段私人恩怨。”
藤原赞赏地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父亲这几天一直担心你报复吉木尉,可又不知该如何劝导你,因为任何人都无法容忍别人对自己的再三羞辱,既然你能放下这段私人恩怨,父亲也放心了。”
秋野高兴地:“小凡君,你能从大局考虑个人恩怨,我也不担心了,因为日本军人的传统,如果私人恩怨要报仇的话只能一对一地用剑道的方式解决,否则会被人瞧不起,可你由于天生性格的局限,不可能成为一名武士,那让不愉快的事都过去吧。”
吴小凡笑道:“秋野兄,你现在可是我的师父,说不定有一天我会真正地练好剑道,到时我一定同吉木君个高下。”
“哈哈!”三人都开心地笑了,藤原和秋野是把吴小凡的话当做了玩笑,因为两人根本不相信他这辈子会在武功赢吉木,可吴小凡的笑声却充满自信,因为如果真的武的话,自己随时随地都能战胜吉木。
当天晚,吴小凡在家里听收音机时没有收到军统这几天来一直反复播放的指令密码,证明重庆已经收到了电报,那么国军空军会何时空袭汉口机场呢,按理说重庆方面对这份情报催促得如此急迫,肯定是早做好了准备,行动的时间一定是明天。可天老爷却故意刁难,半夜后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将小武雄惊吓得哭过不停,是娟子抱着也使劲哭,吴小凡赶紧接过来抱在怀,没想到小家伙在父亲的怀抱竟然不哭啦,而且疲惫地睡着了。
第二天大雨整整下到傍晚时分才停止,日军的飞机也一天都没起飞,吴小凡也知道这样的天气国军空军不可能实施偷袭,只能静心等待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