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日军士兵跑来敬礼和查验了贴在吉普车的通行证后才指挥吴小凡将车驶了轮渡,吴小凡下车站在船边瞧着渡船离岸,然后在牵引船的拉动下乘风破浪横过长江靠在了武昌码头,他开车冲码头继续沿着大街一直来到岗哨林立的日军司令部,出示证件后才被允许进入大门,昔日宁静的大学校园如今却被日军霸占变成了侵略国的指挥部,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再无奈地吐出。()当他在司令部办公楼前停下车,看到秋野已经匆匆迎来时,忙跳下车轻问道:“秋野兄,司令官为何要见我?”
秋野小声地:“司令官看了麻雀的电报和听了将军的汇报后脸色很难看,一直站在军事地图前沉思,随后又接听了一个电话,并立即让将军把你叫来,我也不知道召见你的原因。小凡君,说话一定要小心,快跟我进去吧。”
吴小凡跟随秋野走三楼的一间大办公室门口,值勤的两名日军军官立即推开门,他和秋野急忙进去瞧了一眼坐在沙发毫无表情的藤原,冲背着手站在那观看地图的司令官立正敬礼道:“司令官阁下,藤原小凡奉命前来觐见。”
司令官头也不回语气却威严地:“小凡少佐阁下,麻雀的电报和战场的形势都印证了你先前的判断,是我否决了你的正确分析才导致湘赣会战皇军陷入困境,阁下是不是认为本司令官应该承担责任?”
藤原和吴小凡、秋野都惊讶地相互瞧了一眼,他慌忙起身说:“司令官阁下,小凡少佐绝不敢对您妄加评论。”
司令官转身瞪着藤原吼道:“这里不是你家,也不是你的宪兵队,不需要你以父亲的身份替小凡少佐阁下回话。坐下!”
“嘿!”藤原惶恐不安地只好重新坐下,眼睛却朝吴小凡使了一个不能乱说话的眼色。
司令官盯着吴小凡喝道:“你的回答。”
“这……”吴小凡心里惊得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司令官竟然尊称自己为阁下,含义可分为两层意思来解读,一种是对下级真正的赞赏,一种是对下级无知的愤怒,可他说话的语气又充满威怒和不满,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感到恼火,唯一让他生气的理由应该是今天在家里同藤原的争辩已经传到了他的耳,父亲和秋野绝对不会说,一定是吉木在背后告了自己的黑状,可自己对国军兵力的判断并没有错,事实胜于雄辩不能质疑,在此刻如果放弃自己的原则低声下气地迎合他反而显得太懦弱,既然自己没错为何不干脆回答,便立正答道:“嘿!”
这声“嘿”惊得藤原不由得猛然又站起了身,可又不敢冲儿子发火,因为简单的一个“是”字在这种时候可分为两层意思来理解,一是自己遵命回答问题,二是司令官必须承担战役失误的责任,但这声回答后又没有了下,在此刻显然是表达了第二种观点,这可真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后果可想而知。秋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如同吴小凡是在当面指责司令官,他真是胆大包天,因为日军下级只能绝对服从级,何况司令官正在气头,这种回答搞不好会遭到严厉的处罚。
司令官也惊愣了一下,瞪着吴小凡威严地:“那你说,我十万皇军该如何摆脱困境,争取会战的胜利?”
吴小凡这下不敢胡说八道了,因为如何摆脱困境是军事指挥的事,自己妄自尊大的话真是自不量力,于是慌忙摇头摆手道:“司令官阁下,在下没这个能力。”
“哈哈!”司令官乐得大笑起来,扫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三人一眼,走到吴小凡跟前微笑地:“小凡君,有人说你胆小如鼠,而且对本司令官非常的不敬,可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却有了不同的看法,在思维你坚持已见毫不胆怯,做为情报官难能可贵,不愧为大日军皇军最杰出的谍报精英。”
藤原松了一口气说:“司令官阁下,小凡少佐的性格确实胆小,不敢面对恐惧和血腥,做为大日本帝国皇军的一员,他确实不称职。”
司令官摆手道:“不不不,人各有异,如果让小凡君去冲锋陷阵他肯定不是一个勇敢的士兵,但对于情报分析他具备了一名将军的才能。小凡君,你说得对,本司令官是该承担湘赣会战决策失误的责任,你对敌情准确的判断却没能引起我的重视,在此向你道歉。”
吴小凡瞧着向自己鞠躬的司令官慌忙后退一步深深鞠躬道:“在下不敢敬领司令官阁下的抬爱,藤原小凡只是协助父亲尽已之责。”
司令官微笑地取下腰的军刀说:“小凡君,这把军刀跟随我三十年,今天奖赏给你,愿你不仅在思维,而且在精神成为一名真正的日本武士。”
“这……”吴小凡犹豫不决地望着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