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年,成邺第一次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紧张得像个面临高考的大男孩,不知所措,每天变着花样的哄她开心,虽然回应他的只有她淡漠的面色与话语,但他浑然不介意,依旧觉得有满满的动力。
每天观察她的喜好,观察她爱吃什么,生活用品喜欢用什么牌子的,他曾经写满了一本整整五百多页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她的点点滴滴。
后来那本本子,被他丢了……
“她四年间最喜欢做的事是发呆,常常叫她也不应,只是一个人坐在凳子,或者沙发,呆滞的看着一个地方,一看是一个下午。”
“起初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她无聊,所以常常会掏些东西来逗她开心。你想不到吧,有一天我也会放下自尊放下身份,像个跳梁小丑展示着自己的小丑才能,只为换她一笑。”
“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笑,只会淡淡的看着,无人知晓,那时候的我,有多尴尬。”
话落,他自嘲的笑笑。
他一颗强健有力的心因为一个人跳动了二十几年,因为一个人,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如一日,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那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笑颜。
跳梁小丑也是有自尊的,而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昭示着她的单纯无辜,她是无心的!
却也是无心最为伤人。
“慕晚辞本意不坏,这是一个失忆者,对待未知的正常反应。说到底,还是你自作自受。”
不得不承认,南翎的毒舌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下,每每都要在人忍受世间残酷绝望时往人心底戳一刀,却每一次都道出了真理或是事实。
成邺苦涩一笑,“我又何尝不知她的无辜,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是因为不知道,做出无意识的举到才最为伤人。你说我自作自受也好,自食其果也罢,都受过的事了,不痛不痒的。”
南翎眸光微闪,不置可否。
成邺继续说,“后来我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眼底还会时不时露出对世间的绝望。我立即叫来曾经给她催眠过的医师,得到的结果是——抑郁症。”
“且时间已经已经步入后期,不是药物能控制得了的。”
“我吓得不敢离开她一刻,因为我也听说过抑郁症患者的疯狂举动。我想跟着她,她却不允许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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