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慧似乎没有听到动静,仍旧静静端庄的坐着,端庄得仿佛成了一座雕塑。
蔺岚郁似乎也没听到,仍自顾自说,“小的时候,每年都有许多人来拜年,旁人看到我们一家的模样,总说羡慕居多,说我们家简直是和谐家庭的典范,一家子男生俊,女生俏,简直没有我们更为合适般配的家庭人选。曾经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父亲仿佛是这世间最为温柔的男子,在外面,他是叱咤风云人人谈之色变的蔺家董事长,在家里,他是待人温柔到令人发指的家居好男人,好父亲。”
“而我的母亲,她有着世界最为完美的性子,她耐心,温和,善良,美丽,优雅大方。她是最最最美好的女子,她不让我哭,因为我哭了,她会心疼。她护我护得紧,因为生怕一不小心,我会摔跤受伤,她会心痛。”
“而我的哥哥,他性子温和好说话,小时候的他待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我面前。”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一切都变了呢?”蔺岚郁眸光微微有些恍惚,喃喃自语的问了一句。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哥哥从别墅里跑出来,浑身冰凉,看我的眼神温柔不再,宠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坠入冰窖的阴冷。”
“世人都说蔺家有多么多么的好,投生在蔺家的我,有多么多么的幸运。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蔺家人,为掩饰蔺家丑陋的过往而造的一场戏。人前,我们彼此和睦,兄友弟恭,夫妻恩爱,鸾凤和鸣。人后,我们彼此话不投机半步多,每回相见,不是剑弩拔张便是刀光剑影。”
“他们又怎知,他们人人所艳羡的对象,才是真正的从心底,羡慕他们!”
顿了顿,蔺岚郁缓缓扬起一道凄美的笑容,狭长的眼勾魂夺魄的弯长出去,却在一瞬间,敛收了所有锋芒,宛如含苞待放的白莲,澄净的露水滴落在花苞,娇嫩欲滴。
这一刻的蔺岚郁,是美好的,抛却了张扬过分,妖媚过分的容貌,抛却了轻狂孤傲,只为一人而活的本性。
她,只是她。
如同淤泥里抽新的白莲,干净的不染俗世一物,让人只可远观,连近观,都觉得会亵渎了它的白净。
蔺岚郁,本该如此。
“我记得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哥哥跑出去后一夜没有回来,当天晚,妈妈拉着我在雷声雨点下,与我诉说着她平生的过往,那时候我才知道,我那气质纯净,气韵温婉的母亲,原来还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敬爱的父亲,她敬重的兄长造成的。”
“我妈妈说,年轻的时候,她曾是风靡一时的学院校花,与当时的校草,是学院人人皆知,人人艳羡的校园情侣,他们很恩爱,形影不离,相互约定了终生。可,青春的爱恋终是太过单纯,社会的阴暗还未曾渗入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误以为,那时的他们,只需拥有着一颗相互爱恋的心,便可永不相弃,白头偕老。”
“现实让他们狠狠的自打了一巴掌,我妈遇到了我爸,当年的我爸一心喜欢我妈,热烈的追求着我妈,却不知道他一味的追求,给我妈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她反感我爸的追求,却念在对方的身份一再忍着。”
“而,正是因为她的忍让,终有一日,把自己算计了出去。她失身给了我爸,被校草知道了,并且还有了我哥,我爸死活不让她打掉孩子,****跟着她,守着她,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去跟校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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