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推,司寒刹那间清醒过来,不由得苦笑一声,“是我逾越了……”
慕晚辞冷眼,没有说话。
“方才,我只是一时失控,没有把持住,你原谅我可好?”小心翼翼的说话程度,像是在向大人讨糖果的小孩。
慕晚辞又是一怔,一时间拿不准司寒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司寒见着她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大约也知道是自己吓着她了,便软了声线轻了话语:“你不用怀疑,先前的争锋相对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也不用怀疑如今的我,是对你有什么筹谋。你只需要相信,这世所有人都可能伤你,唯独我不会便可。”
慕晚辞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双眸,迷茫而又复杂的望着他。
这句话其实已经极具旖旎暧/昧了,是情侣都未必能说出这种话,却被一个****龙头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大概是她探究的目光太过热切,司寒想不察觉都难,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想默默她柔软的发:“我只对你说过。”话落,见她侧头避开了他的触碰,修长的手指微微缩了一缩,自然而然的收了回来:“你身的伤还未痊愈,船只返回华海大概还需要三四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下。”
从知道她的身份开始,他便调令让船只回了华海,至于船的那些乘客,在他的另外安排下,也会平安抵达岛国。
想着她身的伤势,便吩咐人放慢了速度。
话语间,司寒将目光投射到了端来的瓷盘,眸光微闪,“这是红枣莲子汤,补血的,你……尝尝看……”
慕晚辞扬眉,倒不曾想过区区一碗红枣莲子汤便能让外界谈之色变的夜帝大人红了脸。
她压下心的疑虑,不动声色的接过了红枣莲子汤,轻轻舀起一口,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而后才放入唇。
若是以往,依照她的傲骨,定然不会接受来自敌人的给予。可是现在,她确实失血过多,身体疲乏的厉害,只有在最短时间内补好身体,才能一举灭了司寒的老巢。
看到她的动作,司寒的眼狠狠一烫,“你不需要防备我,我说过,这世界任何人都会伤害你,唯独我不会。”
慕晚辞舀起一口汤水,缓慢的饮下,闻言,只是冷冷一笑,“夜帝大人真是好记性,也不想想我之所以会躺在这里是谁造成的。”
司寒唇角一僵,继而苦笑:“这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后一秒的事情,又岂能拿前一秒发生的物事儿来说?”
“可夜帝大人的变化,未免也太过巨大,用翻天覆地来形容,恐怕也是不为过的。这让我,很难不产生怀疑。”
慕晚辞轻轻吹了口气,容色苍白浅淡,蜷曲而弯长的眼睫在下方,拉出长长的剪影。
“我知任谁面对一个前后变化巨大的人,心都不免会产生怀疑。可,尝试着信我,可好?”他眼底微带乞求的望着她,浅蓝色的眸在一瞬间幽蓝似深海。
慕晚辞狠狠一震,她从没有想过司寒会在她面前露出那样一个近乎卑微的神采。
若说早前她还怀疑他是在做戏,那么这一刻,这份怀疑便从心底彻彻底底的消了。
让一个高傲之人,主动放下高傲,自尊,拾起卑微,在一个人面前演戏,慕晚辞真的不知道她是该赞美其人演技高超,还是这背后真的有她不知名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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