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南翎背转过身,冷峻的脸庞勾起一道温和的笑意。瞥见她苍白轻颤的脸颊,眉心一蹙,抬步走过去。
慕晚辞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少年眉眼清淡,伟岸挺拔的身姿,步步逼近,薄荷香夹杂着些许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让她惊愕,真正让她惊愕的是,眼前的少年悬立在半空,脚踩黄风,步履稳当,没有任何支撑物。他的脚下,是悬崖。
慕晚辞大骇,握着托盘的手猛地一松。
南翎双眸一凛,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了托盘,却依旧有不少汤渍溅洒出来。
慕晚辞微微恍惚,眼前,真实的场景与黄沙沟壑,朦朦胧胧的重叠起来,场景交替,于迷糊之,回到了现实。
南翎瞥见她小脸发白,心微微一紧,长手一伸,娴熟的揽她入怀。
听到他柔和的询问声,慕晚辞微微一愣,有些苍白虚力的摇摇头:“没事,我……昨天晚,做了个噩梦而已。”
闻言,南翎轻轻一笑,“昨天晚,见你倒是安分的很啊。想来那噩梦该不恐怖才是。”
慕晚辞牵强的笑笑:“是不太恐怖。只是刚刚我又想起了那个噩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南翎稍稍松了口气,长手一推,自然而然将大门关,拉着慕晚辞进屋,到床沿坐下,“梦都是不真实的。如果是噩梦,不要去想了。”
慕晚辞点点头,当真没有继续想下去,指了指被放在一旁的托盘:“听张姨说,你还没吃饭,赶紧去吃点吧。”
南翎望了眼托盘的菜肴,眸光微微一闪,走过去,没有任何怀疑的舀起一口饭,咽下。
慕晚辞双手一紧,只看了一秒,便低下了头。摊开双手,才发现里面已经蓄满了汗水。
不多时,南翎放罢了碗筷,规矩的放在一旁,走到床沿坐下,看着慕晚辞的眼,忽而有些迷蒙不清。
慕晚辞侧头,对他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却让南翎觉得那笑容,愈发模糊不清,似乎有几道剪影,同时重叠。
“你这饭……”南翎眯眼,动了动嘴,最终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吐出,便沉沉睡去。
他对她,向来没有防备……
所以,也永远不会想到,她在碗里,下了药。
一种能让他昏睡三天的药。
三天过后,已是2月26了。
慕晚辞无声的牵动了下唇角,将南翎扶到床躺好,伸手解了他的外衣,拉过被子,替他小心的盖。
做好一切后,她微叹了一口气,在他身旁坐下,素手轻轻描过他的脸颊,“南翎,你没想到吧,早在一年前,我已经知道会有今天了。在我到雾淮的第一天,我碰到了传说的神棍,玄懿大师。未来一说,我向来是不信的,但他说,有关你的生死大劫,我便留下来听了。我曾怀疑过,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目的是为引你去送死。”
“现在,我依然那么认为。可是,当一个人真的想杀你的时候,从来不是你能躲躲的。这一次逃过了,还有下一次,下一次逃过了,还有下下一次,你能躲过一次,不可能次次躲过。对方,能请得动司寒出手,引作诱饵,足以证明其势力人脉之强大广泛,强劲的对手,经不起我们的一再后退。与其****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如由我,替你除去那颗毒瘤。”
说来,其实也怪。这一次的任务,他可以拒绝,她也可以不要多管闲事的替他出手。可是冥冥之,慕晚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让这一行,她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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