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他在旁人抢下逃生……
最严重的一次伤,是子弹擦心脏边缘擦过,甚至连医生都已判断了他的死刑,他却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身,满身伤痕,大大小小不计其数,都被他用特殊手段掩埋。
这一切,她通通不知道,亦不知道,每在他昏迷不醒,呼吸薄弱之时,是她笑颜如花,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活了下来……
正如首长所说,司寒的任务,他在暗地里也曾追踪过,知道那个人的厉害,不会轻易去涉险。
“你!”首长气急,“南翎,当初你来参军的时候,曾说过,终其一生,为国家服务。司寒已变本加厉谋害国家利益,身为国人,没有那个必要为国家除去这颗毒瘤吗?!”
南翎没有理会他的气急败坏,轻轻说道:“人这一生,所求何其之多,然而能握住的,又何其之少。我南翎素来不是贪心之人,所求之,唯一样握住,便满足了。”
门外,慕晚辞的眼睫忽然颤了一颤,握着门把的手微微一紧,清冷的风从侧窗外灌入,将她一颗冰凉的风,吹暖了,又吹寒了。
南翎的这份情谊啊……便是弃了军人保家卫国的职责,便是背负弃国人于不义的骂名,也要选择保全自己,完好无损的来见她……
她慕晚辞何德何能,能得一人如此对待?
可是,她若是真的爱他,又怎么忍心他单方面的付出,一切的骂名,一切都罪责,都由他一人承受?
南翎眸色深深,在眼睫的下方,冰冷的瞳眸,化出一片柔和的光晕,似是一汪温泉,温暖的泉水春色柔柔,涌出一片色彩氤氲。
首长的脸色沉了又沉,声音亦是冷得不能再冷,“这么说,这次的任务,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了?”
“是!”南翎不带丝毫犹豫的应道。
“即便完成此次任务,可以升级军衔为校也不愿?”首长再问。
“不愿。”南翎再道。
首长沉稳的呼吸一乱,胸腔的怒气铺天盖地袭来,他恶狠狠的一砸面前的红木桌子,桌的纸张碎屑,都随着这声巨响,震了一震。
“南翎,你好,好的很!”
“啪!”“滴滴滴!”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消失,电话那头,传来了系统忙音的声线。
南翎幽幽的取下电话,低眉望着逐渐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瞳眸晦暗不明,然而,那漂亮的唇角,却扬着释然的笑容。
彼时,这个在为自己终于彻底摆脱一样束缚,可以专心守护自己所想所护的少年,纵然他再料事如神,也未曾想过,几天后,他会亲眼见着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眼前,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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