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过后,汪副校长的第一反应是出口解释,在他那种温雅的脸彻底染慌乱之前,他蠕动了几下唇瓣。
然而,声音还未完全发出,慕晚辞抢先一步把他的话堵死了。那一瞬,他恨她真是恨的牙痒痒。
“好了,十分感谢汪副校长在此发言。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我想我们都是紧张的,这人一紧张啊,容易讲实话。所以,我不介意大家可以把这气氛搞得再紧张一点。”她微微一笑,发现了汪副校长的意图,含笑说道。
那一刻,她清晰的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凌厉的仿佛要将她凌迟。
她视若无睹,把目光穿过汪副校长,看向坐在他稍后头的张副校长。
被点名的张副校长,瞬间觉得后脑勺一粒铜豌豆大的汗珠话落,打湿了夏日,轻薄的衣衫。
他抖着腿,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愤恨。
这股愤恨不是来自陈萍,而是为他们自己一群领导,一群教师界的精英,居然被一个学生牵着鼻子走!
这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齿!如何不感到羞辱!
是以,他愤愤起身,将手,黄白色的宣纸蹂躏成一团,直接朝一旁地狠狠砸去。
粗肥短小的手指着慕晚辞的脸,龇牙咧嘴道:“你个不肖子弟!我等乃是为国家委以重任,来教习祖国栋梁的教师,岂是容许你这般诋毁不齿的!即便我们这些领导之间再有什么事情,也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来干涉!还不快向陈校,和汪副校长道歉!否则,余燕学明日可以以不尊师重道开除你!”
这话一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校长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眸光略带感激的看向张副校长。
张副校长原先并不是余燕学的副校,而是城阳学的校长。城阳学作为本县排名第三的学,自然不得余燕学的副校。
所以,从一校的校长到另一校的副校,其实是升职了,而非降职!
也因为他是外调的,所以,她和他的话题止步于事业,平常两人根本没什么交际!
却不曾想,在这种关键时刻,肯出言帮她的,还是这个没什么交集的张副校长。
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孰料,慕晚辞听到张副校长那么一说,反而自发的笑了,双手拍即,成了这寂静之,唯一清晰可闻的声音。
清脆如雨水敲打竹叶,叮咚作响。
张副校长因为方才的怒火来得太猝不及防,也来得太快,致使他说出一句话后,一直在喘息。
见到怒极反笑的慕晚辞,本来想开口怒问一句'你笑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张副校长当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啊,这演技,不去做演员,那真是可惜了。”慕晚辞眸光轻闪,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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