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在动摇军心，动摇人心，如此一来——哪里还有机会有可能守得住？

这分明是……在自寻死路。

若是早知道李衍要说这个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李衍这么胡闹的。

李衍目光只是轻轻的撇过来一瞬。

太守剩下的话这么生生咽了下去。

他从那一眼之看出了不悦，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身骤然一寒，再没有勇气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太守回过神来的时候。

李衍已经收回目光，重新看住了底下骚动的人群，然后再度开口：“所以，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留。出去投诚，未必会死，但是结局如何不好说。留下来，要共同抗敌，同样也是生死不知。”

这样的话，反而叫底下的骚动渐渐的平复了。

所有的人面，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犹豫，有不解，还有别的许多许多东西。

现在虽不是鸦雀无声，可是那一点窃窃私语，反而更加衬托得场面竟是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壮和萧索之意。

天气如此炎热，城外有大量的尸体，还有干涸的血迹，所以气味真的不好闻。

而如此炙热的阳光，此时却照不暖人心。

“留下来，未必能活，可是至少死在故土，至少……有那么几分机会，能护得家人周全。能叫这些乱臣贼子血债血偿。”李衍的语气明明依旧是清冷平和的，半点激烈的意思都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像是一阵风，迅速的将人心鼓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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