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的小帝卿,还是挺注重身体保养的,不像商娇所担心的那样,一来病倒。
“陛下让我接您下山。”
“什么时候该停,我自然会停。”
菖筠被寒风吹得脸色微微发白,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了两分颤音。
每日只吃一餐素食,身子里又没有脂肪可以分解用来抗寒,算身边带了一大堆御寒的东西,菖筠的近状也不太好。
“你身子很虚弱。”梅儿看了一眼那间完全被积雪覆盖的小禅房,算不进去,也能猜想到,在没有火的情况下,那里面该有多阴冷潮湿。
“还好。”菖筠淡淡的推脱着,却把手里的小炭炉搂得更紧了几分。
“陛下给你安排了其他的事情,去参加一次科考,可你呆在这儿忙忙碌碌的抄佛经来得有意思多了。”梅儿见菖筠小脸蛋青白得可怜,也不待他答应,直接走进了房间,开始着手收拾他摆在桌,床的物品。
“放下,我还没想好呢。”
“庙里的佛经都快被你抄完了,你还留下来干什么?”梅儿嘴反诘不断,手脚却很干脆,眨眼功夫把菖筠的房四宝和随身衣物全收了起来。
菖筠是一个很念旧的人,随身带的用具无一不是已经用了好几年的“老熟人”,让梅儿无法扔掉。
“帝卿,外面更适合你呢。”静心禅师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你是静不住的。”
“帝卿,我先把东西搬下去,然后来接你。”梅儿也是个霸道的主儿,收好东西之后完全不管菖筠,两手拎起箱子往前走。
“喂,等等……”菖筠正想伸手拦她,只见一道青光闪过,面前空空如也。
“这位姑娘,身手倒是不错。”静心禅师摸了摸自己象征智者的胡须,点头赞道,“我当年,可没她这样好的轻功,踏雪无痕啊。”
静心禅师年轻时是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汪洋大盗,这一点商国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菖筠是其一个。
“禅师如今的轻功,也很好。”自己到这儿的第一天,静心禅师带着他一起沿着神庙逛了一圈,如他这般年纪的老者,可是很少能行动如此灵敏,在树干间跳来跳去的。
“帝卿,走吧。”
梅儿搬完东西,给菖筠拿了个用羊毛缝制的暖手袋,让他把被炭火烤得红红软软的手掌放进去,才打开了门,任由寒风呼啸着灌进来。
“近期承蒙关照。”菖筠对着静心禅师恭敬的鞠了个躬,这才缓缓走出禅房。
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便该散了。算跟静心禅师谈经论道,讨论书法的时间再美好,到最后,他还是要回去的。
凡尘俗世多扰人,说的是这个吧。
“很好的小伙子。”
静心禅师低下头仔细的抚摸了一遍那些略带轻浮的字体,眼里的笑意带了点儿玄机:“可惜,命运弄人啊。”
“帝卿,你看,放晴了。”菖筠跟梅儿一前一后走到山下,还没钻进马车,一道淡金色的暖阳穿透层层云雾,直射到了马车,和菖筠肩头。
“看来这次回去,不是坏事儿。”菖筠边这样自我安慰着,边跨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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