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呆呆望着这一刻,变的陌生阴沉冷酷嗜血的余锦年,知道要是不照着做,肯定会让小姐失望的。 想起方才她无力反抗,只能垂死挣扎的狼狈样,要是小姐真抵抗不住,她们的下场也只能是死。
她颤抖的双手,握住匕首,缓缓地走了过去。
紧闭着眼睛,俯身,在一个黑衣人身上乱捅一气:“呀……呀……你们去死,叫你们要杀我们,叫你们要杀我们,去死,去死,去死……”
鲜血从黑衣人身上喷射而出,腥咸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不断地染红兰草的双手,染上了她的灰色道袍,染上了她的脸颊,她还在刺个不停,双眼已经逐渐变的血红,仿佛入了魔。
余锦年从旁看着这一切,默默为她鼓励,但是她知道不能逼的太狠了,兰草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伸手扶起她,轻抚着她的背:“好了,别怕,他们都是该死之人,如果不是我们有自保能力死的就是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王法,谁够强谁就能活的更久,所以不必愧疚,不必同情,剩下的由我来。”
她接过匕首,一刀一刀直中黑心人的心脏部位,解决了黑衣人之后,把那几具尸体堆在一起,用符箓焚烧了个干净。包括地上的鲜血,她身上沾染的鲜血,兰草身上的鲜血,都用清洁术收拾过。
地面干干净净,同原先一模一样,仿佛一场简单而又残酷的,杀戮与反杀戮根本没发生过。
“小姐,我杀人了。”兰草这才回神,扑向余锦年紧紧抱住她,不停地啜泣着。
余锦年回抱住她,当初她第一次杀人时,也有心里障碍,不过这要过了这个坎就好了,要在她身边再继续呆下去,必须得适应,没有别的选择。
……
这晚,余锦年照常在闭关室打坐修炼,小心偷偷摸摸地从天心镯中飞了出来,瞧她微闭着双眸,便小心翼翼地挥动小翅膀,轻轻地朝外飞去。
她忽地睁开了眼睛,盯着已经飞到门缝间的小心。
这小家伙真是皮痒了,居然敢偷偷摸摸地跑出来,胆儿忒肥了。以为这是在现代,没有几个修士,发现不了她,随随便便想去哪儿都能成?
二话不说起身,下榻,干脆利落,用牵引术将它招了回来,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小心,阴森森道:“说,你这要去哪儿,看来好像也不想同我打招呼,谁给你的胆子,你就是欠收拾。”
啪,啪,啪!
小屁股被一阵猛揍,小心委屈道:“姐姐,停手啊,我疼死啊,真疼啊,我错了?”
“还乱跑不?”她见火候差不多,便停住了手。
“姐姐,我不该偷偷去,我不是想出去乱飞,我只是想认识认识兰草,同她交个好朋友,你就让我去吧!”小心抹着眼泪,求饶道。她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还白白挨了一顿胖揍。
余锦年一怔,这些年麻烦兰草帮着小家伙做了不少小鞋子小衣物,一直在问她,到底是给谁做的,也该是她们见面的时候了。
她放开小心,眸光却一直没离开,十分严肃道:“去吧,不过别提天心镯的事,就说你一直呆在我的灵兽袋中和元宝作伴,是被我在大街上随便捡来的。还有,你要是胆敢不听我的话乱飞出洞府,要是被人发现我是绝对不会去救你的,后果你自己掂量着办。”
洞府的阵法防御措施,在三年里也升级过好几次,只要不出洞府安全还有保障的。小心更想哭了,她居然要对兰草说,是被姐姐捡来的,被捡来的?
可是,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难道说她是器灵?
绝对不行,死也不行,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和那颗黑心树,还有小天儿和她,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否则大家都得一起完蛋,谁都活不成,她又不傻。
“嗯,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出洞府的。”没想到姐姐居然应了,小心真的很开心。
“等等,昨晚我在朝阳峰被玉衡道君相救时,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余锦年拦住她又问道,小心有时候晚上不睡,能从天心镯中关注外面,也许知道些什么。之前,她已经问过兰草,兰草说她没换过她的道袍,那就只能是在朝阳峰被人换的。
“没有啊姐姐。”才怪呢,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说。
更不能说姐姐你的初吻,都被黑心树给夺走了呢,他威胁人。
“那我的道袍,何时有了攻击能力的?”她不信,小心只要说谎时,就不敢正眼看她。
“啊,我想起来了,是玉衡道君瞧姐姐的那件道袍染了血,有点破了,就把他收藏的一件厄度仙衣给了姐姐,听说有防御功能,而且能随心所欲的变幻颜色款式,听说男装也能变呢,现代的都可以,只要脑海中有画面就能变的。我去找兰草了,姐姐等会见!”
她真不敢再呆下去,保不住下一秒就把黑心树给卖了,那她绝对没好果子吃的。
她相信那混账敢威胁她,肯定有能力收拾她,好悲催啊!
等她闭关室从闭关室的缝隙飞出,余锦年盯着身上的道袍,细细端详。
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轻声自语:“厄度仙衣?”
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仙衣,有那么强悍的功能释放烟雾,能把不知情的人迷晕,还会幻化,绝对比白玉环还要值钱太多太多,玉衡道君为何会这么轻易给了她?
朝阳峰没有女修,就他师徒三人,大哥没有杂役,蓝孔的杂役一直在外奔波,恐怕连只母蚊子都木有,小心不可能傻傻的跑出天心镯,冒被发现的风险帮她换衣裳,大哥历练去了也不在朝阳峰,那会是谁帮她换的?
玉衡道君?
蓝孔雀?
就剩他们两人,到底是谁帮她换的,真要命!
纠结了会儿她释然一笑,能有什么办法,再郁闷时光也倒流不回去,人家也是好心帮她,她难道还能找上门去秋后算账,未免太不知好歹。
低头,盯着身上的道袍瞧了瞧,那个女子不爱美呢?她虽然粗鲁了些,也是有一颗纯净剔透水水的女儿心,真如小心所言,能随心所欲地变幻款式么,她眸中多了些期待。
长睫轻闪的同时,她在识海一点一点地,勾勒出一套前世常穿的野战迷彩服样式,她就不信了现代的服饰也能变的出来,还真是要逆天到极致了不成?
神念一动,一道七彩华光从她眼里转瞬即逝,身上的黄色道袍真的变成了迷彩服,连带着脚上是一双黑色带跟军靴。她用神识从天心镯移出一套野战迷彩,摊开在美人榻上详细对比,连肩章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就差了一顶野战帽就齐全了。
她越看越心惊,特么的真的一模一样,真假难辨?再变,一套修身的白色无袖拽地晚礼服,她跑回卧室照了照镜子,穿在一亭亭玉立的,身材婀娜的美人身上,那美人正是她。
眼眸中的欣喜逐渐变成了惊恐,真能耐了,那个大神炼制出来的?她向来知道修仙路的奇人奇事不断,知道修仙之人的手段无所不能,没想到今天在她身上应验了。
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眸中就差喷火了,炼制这仙衣的大神在哪儿?她想立刻偷师学艺。这个卖给那群花痴女修,绝对能发大财。